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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从“宽度”到“培源”

      2023-09-19 15:07:59
      引 子 
       
        我掐指一算,我从大学毕业开始工作至今已步入第20个年头:前面5年属于纯打工,做造纸原料相关贸易和营销工作,每年在华北和山东几个大区域跑市场;中间两年属于“以打工之实,圆艺术之梦”的入行起步阶段;到了2009年以后,我就正式学做老板,开始了自己在演出行业的创业之路。 
       
        起初也是抱着“短平快”的心态,希望在“互联网与文化”跨界融合的过程中,迅速到达人生巅峰,不承想越陷越深——十几年下来,创业依旧,虽然依然能保持激情,但状态上,已经多了很多“过日子的心”,不出意外,与戏剧相关的工作将有望成为我的终身事业。 
       
        入行——从文艺的种子到驿动的心 
       
        我出生在普通工农家庭,祖上既无艺术背景也无官或富的传承,一路综合院校学习,大学所学是一个“空前绝后”的专业——国际企业管理。按照常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演出行业”的一分子的,更无可能在此行有饭吃。有时自己也觉得走到今天似乎冥冥之中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勾引”着我入了这个“大坑”,甚至感觉一路走来,在2009年创业之前所有的重要人生选择,似乎都在为进入这个行业做着准备。 
       
        1980年代我在唐山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被莫名其妙地选入合唱团做领唱,并且在那之后,又被小学选中去学习“电贝司”,尽管只是作为那时的兴趣活动,但我想应该是我身体里埋下最早的“文艺”种子,反正在那之后,总感觉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高中的时候,我所在的唐山一中作为全国重点高中,“应景”式地开展了两年多“素质教育”,一下子搞了很多课外兴趣小组,我又阴差阳错地进入了首届(也是唯一一届)学校管乐队,学习次中音号和萨克斯,并参加各种乐队演出,这也让我成为了同学中那个“不务正业”的另类,这应该是这颗文艺种子正式发芽生长的阶段。 
       
        大学环境自由,学习成绩方面一落千丈,曾经因考试多科不及格而险些被勒令退学,但四年生活支撑我全部自信的,就在于我深度参与和运营的学校戏剧社(演员、导演、社长都被赶鸭子上架地实践过)和学校管乐队,并且我作为中国海洋大学管乐队组建的元老和第一任乐队队长,在上学期间就在一定程度实践了“艺术管理”这件事——人员管理、排练管理、乐器管理以及不定期的去带着大家接点私活演奏个《婚礼进行曲》或者《拉德斯基进行曲》啥的,这个阶段,对于艺术工作的向往,可以用“驿动的心”来形容。 
       
        带着这颗驿动的文艺之心,我进入了一个全国性的传统贸易公司,每天跟各种五六线小城镇造纸厂的供应科打交道。原本以为现实终究扑灭了理想,却不承想仍然在死板的工作中,发现了理想可以照进的缝隙——公司老板喜欢看话剧听交响乐,并且每年会组织全公司开展两次公司年会,于是策划每年两次的年会联欢会节目,就成为施展我“文艺才华”的舞台,并且借此成为了全公司家喻户晓的“年轻员工”。也正因为这颗文艺的种子一直未消亡,到后来,公司老板在投资新的文化互联网公司时,便把我作为新公司的创始员工带了出来,并让我正式进入了文化行业。 
       
        跨界的优势——假装是戏剧圈 
       
        最懂互联网和市场的人 
       
        2007年跟着原来老板一起做了“宽度文化”这家公司,虽然还是打工,却让我有了一种如饥似渴奔赴理想的冲动。新公司在两年短暂的生涯里,尝试了两大类事情:做了国内首个专注剧场演出评论的SNS类网站——宽度文化网(后来在我创业时改为“宽度网”);摸着石头过河的出品制作了两台复杂程度很高的演出项目——百老汇经典唱段集锦演出《秀色》和幽默音乐会《音乐逗你玩》。虽然这两大类事情,商业结局都是失败的,但于我个人成长而言,却成为我后面正式进入戏剧行业的重要启蒙运动。 
       
        2009年4月之后,宽度文化这家公司停止运作,经过一夜冲动的思考,我决定正式投身创业大潮,在老板的支持之下,我把宽度文化网得以延续下来,当时对搞演出还摸不到门,也没钱搞,但总觉得也许搞“互联网创业”还有机会“一战成名”,于是在跟老板喝完激动的酒之后,我连夜给原公司20多位股东写了一封真挚诚恳的邮件,寻求支持,结果如我所愿,公司大部分元老都回复了邮件表达了理解与支持,于是,宽度文化网相关资产资源以极低的成本转移到我手上,我从亲戚朋友那里借了钱,拉上了两位原来负责技术的同事一起,正式成为了一个互联网创业者。 
       
        2009年到2011年,是宽度网发展的黄金期:网站汇聚了一大批年度观看演出场次超过50场的剧场发烧友,每年生产大量的原创演出评论文章,同时有很多戏剧公司或主创在网站直接与这些爱好者交流互动。宽度网也一度成为北京国际青年戏剧节、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看话剧”等多个戏剧项目的“独家演出评论”合作伙伴,在宣传品上的LOGO露出,通常是与当时的新浪网平起平坐。 
       
        宽度网在发展鼎盛时期,一个小剧场话剧,比如:饶晓志导演的《你好,打劫》,首轮演出后,会有超过100位观众在网站撰写原创长篇评论或者观后感文章来进行讨论,而热门的评论文章下面,更是以“盖楼”的方式,有数百条网友争论的留言;当时的宽度网有一个“航母计划”(我自己“过度想像”时起的名字),简单说其中的逻辑就是,宽度网技术团队以较低价格给剧场、艺术节或有一定影响力的出品机构开发官网,当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们给合作伙伴开发上线的官网包括:北京9剧场官网、国话先锋剧场官网、北京青年戏剧节官网、深圳八厘米官网、金刺猬大学生戏剧节官网等。这些官网虽然“外观和域名”长得各不相同,但每个官网的底层代码和数据库都与“宽度网”这个“母体”是一体的,也就是说,每一个官网所吸引注册的新用户,都会自然成为宽度网的用户(这类用户会自动带有该官网的“标签”),这些用户除了可以定制化享受每个官网上不同的用户功能之外,默认可以享受宽度网上面的各项功能和福利。当时,我希望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快速扩张宽度网的用户总基数,同时以“宽度网”为母舰,分布各个合作客户的官网为“护卫舰群”,从而迅速形成行业规模。宽度网当时另一个伟大的能力是活动组织能力,当时宽度网根据用户活跃度和积分表现,会挑选出一批优质的会员作为网站的“官方志愿者”(用户一旦获得此身份,将在头像下出现志愿者勋章,作为荣誉),志愿者用户在网站拥有一定的特权,并且可以优先拿到网站置换回来的观摩演出票,除按规定可以优先观剧以外,有义务在网站负责组织相应的观剧活动,并在事后要负责督促参与的会员完成“剧评作业”。这种管理模式,大大降低了宽度网运营成本,同时增加了用户黏性。宽度网最夸张的时候,可以在20天时间里,通过志愿者群体,组织超过50场不同剧目的观摩及评论活动且确保井然有序。 
       
        那个时期,因为宽度网在观剧和评论方面的影响力,我们还发起与搜狐和《新京报》两个观剧团的联合活动,号召“文明观演”,三家观剧团的会员在观剧时均需佩戴联合标志,并接受普通观众监督,一旦有观众发现观剧团成员不文明观演,便可向三家观剧团投诉,一经核实,该会员将同时遭到三家观剧团联合抵制,丧失观剧机会。 
       
        就是这样,通过宽度网的持续运作,让我和戏剧圈专业人士打交道的机会也越发多了起来,尽管不是科班出身,但因为自己貌似比戏剧人多了解了一些互联网和营销的事情(营销是我第一份工作的主要内容),再加上自己一路走来“文艺种子”的这些积累,让我不至于在对话时像个“棒槌”,这便让我基本上获得了跟戏剧人愉快交流平等对话的机会。现在总结回想,从宽度网进入演出行业,我是通过填补演出行业缺少观众评价体系的角度,在某种意义上填补了行业空白,同时把一批对演出项目的口碑乃至票房有真实影响的“观众代表”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与创作者直接互动的雏形,既满足了“观众代表”希望与主创直接沟通的愿望,也满足了创作者可以第一时间获得作品真实反馈的需求。那段日子,我精神上的快感不断攀升,尽管经济上的窟窿越来越大。 
       
        高潮背后的大坑 
       
        ——心里有多high,摔得就有多惨 
       
        快乐总是短暂的,博客时代和微博时代的相继到来,让宽度网的优势不复存在,从商业经营方面,几乎毫无建树。彼时,歌华集团慕宽度网之名找到我,跟我共谋一件改变演艺行业的伟大事业,于是乎“北京国际演艺服务平台”项目启动,在2011年末到整个2012年,我在歌华集团之下组建了项目公司,自己成为CEO,重新组建全套班子,来打造国内首个演出项目交易的在线平台;同时依托歌华集团旗下的中华世纪坛剧场,同步打造“首演推介剧场”。一时间各种论坛/展演/推介活动不断,每天密集跟演艺行业形形色色的机构以及个人打交道,勾勒着美好的未来。那段时间,整个团队都像打了鸡血般兴奋,网络团队每天开发到深夜,成为整个集团最晚离开的一拨年轻人;市场团队在不到3个月的时间,就签下了近百部舞台作品3年的代理权协议,而我每个月在全国几个院线试点城市出差考察。北京国际演艺服务平台打造“演艺内容的云端数据”,歌华集团蓝图里在全国筹建的500座标准剧场院线(文体综合中心配套)是“承载内容运转的端”,而坐落于北京地标性位置的中华世纪坛剧场,则作为所有首演剧目向全国演出商发包的“首演推介剧场”承担着“剧目样板间”的功能,这盘“大棋”看起来是那么美好。 
       
        2012年末,文化国企深化改革的期限到了最后关头,加之大型国有集团复杂的内部博弈,这个伟大的项目竟然无疾而终,戛然而止了。于是乎,雄心壮志的我不得不在短时间内帮助甲方处理项目团队解散等一系列的善后事宜。这件事情的“后遗症”延续了近一年多的时间,我们不仅因此蒙受了几十万元的现金损失(这对于创业以来一直亏钱的我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也让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承担了实际的“名誉损失”。这对于一个入行尚浅的外行人而言,无疑是一种高空坠落式的粉碎性打击。 
       
        从高伟变成高建城 
       
        ——上帝和印度人给我的启示 
       
        事物的发展总是有两面性,正是这次“失败”,让我开始重新思考自己创业的最根本动力到底什么?我这样的一个后来者,到底对于这个行业有没有真实的价值?作为一个外行人,真的有可能给这个充满专业人士的行业带来一点点有意义的改变吗?带着这一系列的困惑和思考,我在整个2013—2014年间,几乎陷入了某种“自我放逐”的状态,那时公司从鼎盛时期的二三十人,变成了3个人(只有我两个好朋友也是合伙人对我不离不弃),办公地点也只能在我当时在北京新租的地处接近东南六环的一个居民楼里凑和,至于工资,我们剩下的3个人,每月只拿小几千块钱。接着就是我和两位合伙人为了公司未来应该做什么的不断争吵。那时我索性开始花大部分时间去参加我喜欢的另外一类活动——学习以中医为主的各种传统文化,然后翻看各种古人先贤的文字,试图在那些旷世高人的理念中找到自己今后人生的方向。不得不说,这种找寻是有效的,当我在一定程度上与之前急功近利的心态进行了“间离”,同时开始无意识地用一种更宏观的维度,去审视自己短暂的演艺行业之旅时,似乎很多事情变得清晰了。其中,对我形成较大影响的有“一个赐字”和“两则公案”。 
       
        我有幸拜得一位对传统文化颇有见地的老师为师,拜师后,师傅为我的名字赐字为“建城”,这里面除去“五行”和“身体补养”等元素的考量之外,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寓意在于师傅说过去的我,总是在追寻某种“伟大的”“高高在天的”“不切实际不落地”的目标,这也是我做事不得善果的原因,因此为我高伟的名字赐字为“建城”,希望我能借此“更加脚踏实地地”“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来建立自己的蓝图就能有所成(城)。自此之后,高伟变成了高建城。 
       
        那段时间,听到一个来自印度的“仆人伦理”,大意就是英国殖民期间,很多印度人为英国人做管家,打理大小一切事务,做到井井有条,成为英国人生活工作无法离开的重要角色,于是在某种意义而言,看似是英国人在决定着印度人的命运,但实则是印度管家在深刻影响着英国人,此为第一个公案;另有一个小故事,说有人看到上帝给门徒洗脚,于是问上帝,为什么作为一个圣人会如此?上帝回答说:你若想引领他,就要先服务他。此为第二个公案。 
       
        正是上面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加上这3个印象深刻的事件影响,让我决定回到原点再上路,从那时起,我明确了公司要专注于“乙方身份”,专心做演出行业的深度服务者,通过自身不断精进服务水平,来探索和实践为行业增值的可能。 
       
        在那之后,我们认真服务各类演出项目,为项目提供从策划制作到宣传营销等全方位的运营服务,比如我们宣传运营过的项目包括:韩寒作品改编舞台剧《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小柯主演音乐话剧《因为爱情》、live秀《驯龙高手》、网络剧《孤独的美食家》、中韩青年梦享微电影节、舞台剧《十万个冷笑话》、吴念真编导《台北上午零时》、陈妍希主演《大话西游》、音乐剧《大力水手》等等。这个定位让我们不仅获得了现金流,同时让我们以乙方身份,得以大量的接触各类的甲方,而这些甲方则是这个行业里不同体制、不同规模的各种演出项目的投资出品者或者是主办者,这样的积累,让我们对于整个行业的真实发展状况有了快捷且深刻的样本积累。我们一边服务项目,一边又得以通过项目来反向补给自身经验。有了几百个商业项目的运营经验积累,到了2016年,我们水到渠成的获得了为政府项目服务的第一次机会——“北京故事”优秀小剧场剧目展演(面向全国征集剧目,并集中在1个月内在京完成最终20个剧目共计40场演出的整体运营),通过这次难得的服务机会,我们用尽全力地为该项目进行整体策划和实施,获得了包括主办、参展单位、专家在内的一致肯定,于是2016年成为了宽友发展历史上的“政府项目元年”,在那之后,我们通过服务口碑的积累,陆续运营了多个政府品牌项目,服务对象也覆盖了不同级别的政府主体。比如:除“北京故事”展演外,还独家承办北京市文旅局的“圆梦中国·春苗行动”优秀少儿题材舞台剧目展演、文旅部的“全国小剧场戏剧优秀剧目展演”、北京文联的“北京喜剧周”、北京文化艺术基金的“北京故事”精选剧目全国巡演等项目。最多的时候,我们会同时运营3个时间段重合的展演项目,这些项目加在一起,会有超过170场演出在3个月内演出完毕。这些变化,帮助我们越来越多的积累行业资源、经验以及口碑。我越发体会到,阻碍我们发展的不是乙方身份,而是乙方心态。以“主人”身份,做好每一件经手的事情,其深远影响,将远超乎想象。这种状态,也成为了后来我们有机会运营培源(我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做到伟大的项目)的重要基础。 
       
        调整心态再上路——赚钱不应是目标, 
       
        而是做好事情的必然结果 
       
        培源·青年戏剧人才培养及剧目孵化平台,是由北京文化艺术基金发起的一个政府公益项目——坦白说,就项目本身而言,如果认真运营,不仅不赚钱,还是个赔钱项目,因为这个项目的复杂程度和操心程度,远远超乎我们操作过的任何项目,并且公益的性质和严格的政府审计及绩效要求是毫无利润可言的。但这个项目无论问到行业里什么身份的人,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肯定该项目是行业紧缺、极具价值、未来可期但很难运营且短期难有回报的项目。我很信奉一个理念,就是当你运作的一件事情,可以让参与其中的每一方都获益,那么这件事一定是具有极高价值的;一件有价值的事情,赚钱就成为某种必然结果,而我并不需要把赚钱作为首要目标。于是我们在2019年末启动该项目,在2020年整个疫情的大背景下全身心地策划和实施每个细节,并以政府规定绩效数量3倍以上的成绩完成第一期剧本孵化,在培源一周年的年会上,近400位行业专家人士到现场见证这个新兴品牌对于行业的贡献和成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2020年,在整个演艺行业首次遭到疫情重创的年份里,培源成为了整个行业的一缕新风和一束希望之火,温暖了行业里的很多人。2020年末,培源项目启动第二期全国剧本征集和孵化计划,截至2021年末,经过两年的摸索和运营,培源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剧本征集和孵化平台,累计征集剧本超过1000部,汇聚国内青年编剧人才超过1000人,累计孵化剧目40余部,近10部作品商演。这些商演作品包括口碑和票房双丰收的话剧《威廉与我》《春逝》《水流下来》《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新西厢》《疯狂粉丝》等,截至2021年末,累计演出场次突破百场。与此同时,孵化难度极高的戏曲作品,也纷纷被知名院团选中,进入院团出品计划,预计在2022年内陆续首演,如北京京剧院选中的大型宫廷京剧《嬴驷与商鞅》、北方昆曲剧院选中的昆曲《千里江山图》、北京市曲剧团选中的改编曲剧《我这一辈子》、北京凌空评剧团选中的小剧场评剧《月下斩貂》等。培源已然成为青年戏剧人才信赖托付的平台,同时也成为为行业持续输送优质内容和人才的“良性生态系统”。 
       
        回望创业之路,仿佛经历很多,又仿佛刚刚上路,只是这次的步态更加轻盈笃定,未来之路漫漫其修远,只是这次我确信目标一直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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